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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個月份叫作13

出生在冬季。
12, 1, 2月, 把12拆開來就是1和2,
雖然硬要這樣扯, 好像有點無聊,
就像那一大堆如同霉疤(或是青春痘)般, 不知道打哪冒出來, 又忽然莫名其妙消失的影評人、藝評人、書評家或樂評人, 硬是要把作品中剛好出現的偶然, 巧合, 以極端自我的主觀意識, 近似強姦的解讀為, 象徵。
其實都只是自我意識作祟。
但, 刻意安排的, 象徵, 有意義, 嗎?

我, 出生在冬天, 12月, 1和2靠近一點就是12。
12是一個循環的終點, 再不斷不斷地, 自我複製, 重製, 複性裝置衍生。
我, 喜歡冬天, 字義上的冬天, 畫面上的冬天,
垂死老者枯爪般張狂的樹枝, 人們裹著厚重的黑大衣, 披掛著長長的圍巾, 忘了戴上手套的雙手, 被飄忽繚繞的氣溫凍得紅通通的, 不停地, 相互搓動著,
意象中的冬天, 一大片白嵦嵦的雪地, 軟綿綿的鋪在褐色的母性大地之上,
寂靜, 像是一層厚厚的地毯, 充滿了, 彷彿能夠洗滌一切, 純淨的, "象徵", 實際上, 卻只是死亡,
絕望, 冬天是死絕的季節, 亦是淨化, 唯有自亡滅之中掙扎, 進化, 才能夠掙得允許再生的狹小空間,
實際上, 我們都一遍又一遍絕望的逝去, 然後, 或許, 滿懷希望, 一遍又一遍的, 重生。
也許, 在某個我尚未察覺的意識角落, 或許, 我是喜歡實際上的冬日的。

我是在冬季出生的, 或許是自我膨脹的結果吧,
也許其他的季節也產生很不錯的人, 但我總覺得冬季出生的人都他媽的注定很棒, 尤其是12月。
當我得知某個自己覺得很棒的人是在冬天出生的時, 我的心底就會轟的冒出一個聲音, "Yeah, 看吧! 我的理論果然是正確的"。
我只對自己說。
統計學製造成見。
但這種毫無根據的感覺(如果硬是要舉出什麼狗屁"根據"的話, 或許也只能是自大吧!), 畢竟不是科學, 也沒必要經得起再三考驗,
因為殘酷事實證明, 出生於12月的冬天, 也有許多非常不怎樣的人物, 例如小苦苦(或你要叫她小酸酸)
但, 或許就商業上的成就, 或是對某些思慮不週的懷春(也許苦悶)青少年而言, 毫不吝惜地展露"自我"的她, 還是蠻棒的。

我認識一個出生於冬天的人, 她多了我一個月又一天, 雖然年份是十萬八千里遠, 但是無論如何,
她, 非常之棒。
認識她之後, 我轉過身, 重新再看看世界, 發現, 似乎沒有一樣能夠被稱作傑出的事物是不受她影響的,
無論如何瑣碎, 我看見的每一件事物, 都殘留著她的影子, 她飄邈逸散的魂魄, 隱藏著, 即使在她的存在成立之前;
這世界再不是原創的了, 她是宇宙的原點, 至少對我而言, 即使僅是。

那個出生於冬天的人, 無比傑出的人, 1月, 是不是在誕生的那一刻, 媽媽的預產期設定初期, 就意外地注定, 此生, 她必然是1。
大言不慚, 我自負得就像是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X評人或家, 抽插著無形的陰莖, 粗鄙的強姦著屬於她的月份。
她無從抵抗; 她, 只得任由我姦淫。

嚴格說來, 事-實-上-, 我並不認識她,
但是我聽見她, 我聽見她的黑暗, 如野獸般武斷, 鮮活活的只有全然的誠實, 甚至使人直覺血汁淋漓地難堪,
我聽見她, 一次又一次殘忍的殺死自己, 拆解, 化為比冰雪還冷的淚, 自我倆誕生的冬日中, 暖烘烘的, 重生。
我聽見了她沉重的痛, 彷彿背負著這整個世界, 我聽著她嘶吼, 索求著, 愛, 給得起嗎?
我聽見了她的溫柔, 毫不吝惜地將自身的愛向外拋出扔掉, 不要錢似的, 像肉包子打狗, 但是她並不在乎。
她盡力了。
唯有複製, 投射, 重組的本我, 捏造, 人世間, 才能殘存一絲價值。

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 我耗盡氣力地去敞耳聆聽, 我想像, 終究, 還是被困在自我侷限的圈圈裡,
我以為我聽見了她, 事實上, 我只聽見了我想聽的, 只聽見了我所以為的, 自己。
她, 也許終究, 只是個不由自主的媒介, 利用, 殘酷。
我所聽見的, 會不會, 其實只是, 模擬, 自己腦中虛構的, 不存在, 渺小雜音?

酸臭, 意象, 春天是腐敗, 秋時蕭瑟, 冬夜死絕,
白嵦嵦的, 在一個陽光像是黃金扎入眼球般燦爛的夏日, 天空是一種凝膠似, 透明而飽滿, 深邃的藍,
我摘下了眼鏡, 以全然模糊的視野注視著世界, 梨形的結晶, 被一件灰藍色的陰霾披上, 凌晨時分的色調,
我跨上前面的籃子已經搖搖欲墜, 椅墊已被某個具名不知的猴死崽子割得破破爛爛的腳踏車, 踩著鏽蝕的踏板, 義無反顧地向前行。
繼續地, 向前行, 再也無法被阻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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