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Essay: 滔滔不絕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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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出現爭執,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時,
很多人都會好意勸說: "最好先分開, 花點時間冷靜下來",
對某些人而言, 這或許有效, 但對我而言,
時間, 只會製造更多理由, 使情況更糟。
(同常我生氣時反而比平時更冷靜, 思緒更清晰, 自認為啦)

對我而言, 爭執, 就像是車禍(兩個人之間言詞思想的衝撞; 雖然沒人喜歡, 卻總是難以避免, shit happens)
一旦發生了, 時間不是異常寶貴嗎?
哪個正常人會慢慢等待, 任由它失血過多, 直到無法挽回?
這時候, 我覺得更應該繼續"討論", 就算吵得亂七八糟也沒關係,
就像是車禍之後, 一般程序不是送進開刀房, 將傷口徹底切開嗎?
不是為了情緒性的指控, 相互傷害, 或是破壞, 而是為了修補。
有時候, 在縫合之前, 你必須把傷口切得更大。
唯有這樣, 才可能確實找出癥結點, 才可能復原。

只是, 偏偏, 人們常常選擇, 肇_事_逃_逸。

但如果出現演變成肢體衝突的衝動時, 我認同,
最好還是先分開一下, 花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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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砸了, 不用多說什麼, 就是這麼簡單。
這輩子最重大的突破, 人生截至目前最重要的機會, 被我徹底搞砸了。
而原因, 竟然是我最痛恨的誤會!!!
這想必是上天跟我開了一個最病態的玩笑。

我痛恨誤會, 它是一切災厄的開端。
國與國之間的誤會導致戰爭。
而人與人之間的誤會, 則是人生一切痛苦的起源。

導致誤會產生的, 是溝通不良, 是錯誤解讀。
為了避免這些, 我一向都巨細靡遺(而且過度誠實)的描述自己的想法及感覺,
但無論我如何努力試著避免, 誤會還是發生了。
或許是在我過分仔細的描述時, 反而製造了容許誤會滋生的間隙, 我不知道。
無論如何, 它就是發生了。
而我, 也因而把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給徹底搞砸了。
更發現, 現實, 絕不是人腦所能模擬的東西。
無論事前想得多周全, 它總是有辦法找到一個完全料想不到的角度,
將你徹底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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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懷疑自己是隻被困在人皮中的狗。
如果這樣想, 那很多問題就得以解釋了,
理所當然, 這個狗靈魂會與人溝通不良, 也是應該的。

狗是濫情的, 除了主人, 還能同時愛著很多人,
對每個人的愛份量都一樣, 這並不是劈腿,
動物不知道怎麼劈腿, 無法理解這概念, 筋太硬了也劈不動。

要對付我其實非常容易,
只要餵我一塊肉, 拋一塊骨, 或摸摸我的頭(這是比喻), 我就會喜歡你了,
只要招呼一聲, 搖著尾巴, 伸著舌頭(again, 比喻), 我就會朝你飛奔而去,
當我汪汪叫時, 只要對我揮揮手(我已經懶得澄清了, 隨意解讀吧!), 就夠了,
我要的只是一點善意(或許尊重), 其實, 對人的想法還蠻天真的。

雖說如此, 但這些年下來, 還是不免沾染一些人類獨有的壞習慣。
羞怯與膽怯使我裹足不前, 基於防衛本能,
我學會部分隱藏自己的感覺, 只剩下文字, 和私下破破的吠叫是我的出口,
笨笨的狗腦袋總是習慣想得太多太多, 過份站在對方立場思考使我成為一個有點煩的濫好人, (真的, 我也不想啊! 還是沒人覺得我是好人!?)
例: 講電話時我永遠希望對方是先掛電話的一方(除非是討厭的詐騙電話); 雖然被人掛電話的感覺很難受, 但如果我先掛, 之後我就會一直擔心對方的感受, 會不會忽然又想說什麼...等; 簡而言之, I'm lousy at goodbyes.

而殘酷的現實, 太多太多具體的惡, 更使我失去了徹底信任(素直)的能力,
但面對一個全然的陌生人時, 在他使我失望之前, 我還是傾向於相信他是好的。

我野生的靈魂, 還剩下五年恣意放縱的期限,
希望自己能確實把握這最後的寶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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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這一個月中, 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很多人在我渺小的生命中來來去去, 也與很多很棒的人相遇,
許多深刻的長談, 許多極致的悲喜,
我情緒與回憶的開關, 彷彿在無法預期的情況下被徹底打開,
而措手不及間,
事件, 更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雖然不全然是好事, (好壞8:2)
雖然睡眠嚴重不足, (覺得自己好像會因此少活個一兩年)
但這一個月, 我過得真的非常非~常地充實, (甚至有點Overwhelming)
找回了創作的小高峰,
好像也成長了不少,
謝謝你們了。

真的, 非常感謝。
(我好喜歡你們每個人/犬/貓, 或許, 連烏龜都包括)
I love you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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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夜好眠, 休息了幾天之後, 我又再度生龍活虎的了。
現在再看看前幾天的"自殺論", 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的誇張,
但當時我可是100%認真的。

情緒這種東西, 一旦陷入可沒那麼容易脫身,
在那一瞬間, 若不快找些其他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可是非常可能就這樣跟地球說bye-bye的。
幸好, 雖然我很容易為一點小事而沮喪, 但也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而感到興奮得快衝上天,
同時, 也非常容易因為一點小事而暴怒, 但只要談開了, 下一秒鐘又像沒事一樣。
基本上, 只是一個神經病。

********
題外話
在看了"Live Earth"(以及其間的各式環保短片)之後,
我發現, 我早就是環保實踐者了。
我使用省電燈泡, 隨手關燈關水, 電器不用時拔掉插頭, 購物時使用環保袋(不是"我不是塑膠袋"), 我有種小盆栽, 夏天幾乎不吹冷氣, 出門時主要搭乘大眾運輸工具或步行, 因為沒錢, 所以不常坐飛機, 也不會因為虛榮而Shopping, 浪費資源。

據說回收一個鐵罐所產生的能量, 足以供應電視機運作三個小時,
我覺得這有點扯, 但基本上我還是大致會垃圾分類以及回收。
我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困難的, 所以快加入我們吧!

如果你覺得我之前情緒性的"自殺說"是不愛惜生命又愚蠢, 那繼續自私又任性的殘害地球這種集體自殺行為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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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經了瀕死體驗後, 我還活著。
還是很遺憾, 但現在沒那麼想死了, 因為聽說網路上看得到(應該吧...)。

2007年7月7日, 在這個一大堆人搶著結婚的777幸運拉霸日, 除了兒女私情外, 地球上還發生了一件更重要的大事, "LIVE EARTH"。
這是一場由美國前副總統艾爾高爾(AL Gore)所發起, 盛況空前的全球性活動, 版圖橫跨五大洲, 聯合了世界上的八大城市, 共有150位頂尖藝人共襄盛舉, 參與這場24小時不間斷的接力式演唱會; 個人感覺這是一場格局更大, 議題卻也更為沉重的"21世紀Woodstock"。
撇開我懊悔的個人因素, 這次活動最初的確帶給了我"All As One"(如鋼鍊中的"全為一, 一為全")的震撼與悸動, 感覺自己好像參與了一件大事。
(事實上, 這樣宏大, 豪華的規模, 確實是前所未聞, 也非常可能是空前絕後的。)
守在電視機前, 超過33個小時不眠不休(7號當天我是在早上七點起床的), 除了些許懲罰自己的自虐意圖外, 更為了一種態度, 一種信念, 和全球20億人一起宣示, 我們將為自己所生活的這顆行星奮鬥。
而事實上, 這過程本身就是另一種奮鬥, 我只能仰賴冰水, 尼古丁和咖啡因, 萬分掙扎的與睡魔搏鬥(雖說如此, 期間還是不小心Black out了好幾次)。

我相信過去的24小時, 必將是地球存在以來最正面的一天(技術上是兩天)。
看著各會場中, 數十萬隨著音樂吶喊與高舉著雙手的民眾, 非常直接的使我聯想到七龍珠(Dragon Ball)中的"元氣彈"; 此刻如果真有人能夠集結這股能量的話, 我想, 或許能夠稍稍療癒我們至今(仍繼續)對地球所造成的傷害吧!
但老實說, 缺點還是不少, 第一, 或許冗長的時間對於格局有著重大的影響, 但卻太不人性化了, 我們可是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生物啊! 我們需要休息!!
第二, 雖然號稱全球, 但轉播的樂手卻仍以英美為主, 而且都還是排行榜上的常勝軍, 就整體曲風而言, 我覺得太過"主流", 因此來到第三點, 因為曲風太過"流行", 氣氛太過歡娛, 我懷疑結束之後有沒人還會記得最重要的主旨, 而真的會具體執行的人又有幾個?
大量的包裝與流行巨星, 多少使整場活動流於宣傳性質為主的"廣告", 我發自內心的期盼這不會只是另一句耗費鉅資宣傳的空泛標語, 或將來(還有多久?)值得懷念的一日烏托邦。

本質上, 這場活動的概念就有點天真,
"團結, 讓我們從小處做起, 每個人都盡一己之力", 沒有人會反對這些, 但這樣真的能產生任何影響嗎? 很抱歉這麼說, 但我真的不認為。
例: 當我觀賞節目的同時, 整晚我聽到的都是鄰居隆隆作響的冷氣聲。
就算我們每個人都種植物, 省電, 省水, 勤作資源回收, 但只消一台卡車疾駛而過, 柴油黑煙一噴, 那我們所作的功就被抵銷大半了, 而且卡車絕對不會只有一台。
我不是說"既然無望, 那乾脆什麼都別做", 該做的還是要做, 但真的要產生影響, 這樣的層級實在不夠, 如果不從政府, 或整個體制著手, 這些努力都只會是一戳就破的美麗幻影; 要大家改用省電燈泡, 那為何不說服企業主只生產省電燈泡呢? 這樣我們就非用不可了啊!

而且, 更重要的問題是, 24小時間, 這為了全球暖化, 與提倡環保而舉辦的盛會本身, 究竟浪費了多少能源?
電視機, 電風扇, 燈光, 光是在過去的"一日"中, 我因為"LIVE EARTH"而使用的能源, 必定遠超於平時的數倍,
或許有人會說"為了使大眾注視事態的嚴重性, 這是種必要之惡", 但這不就像是號稱為了和平而出戰一樣愚蠢, 而且本末倒置了嗎?

我說最環保的生活方式是貧窮。

雖說如此, 在活動結束的那一瞬間, 還是不免感到有些依依不捨,
或許雖然悲觀, 但本質上我還是嚮往樂觀的吧!

Cocco - "堅強善變的人們" at LIVE EARTH

Cocco - "Dugong no Mieru Oka" at LIVE 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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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殺,
我想狠狠的掐死自己, 或讓童軍繩代勞。
公視今天轉播的"-LIVE EARTH- 全球24小時接力演唱會"有Cocco的演出,
而我卻因為去外面上網, 錯失了第一段, 偏偏我有預感, 她一定剛好就在那段時間演出。

兩個月前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偏偏我先入為主的覺得"反正是在日本嘛! 看不到, 沒我的事", 所以沒有仔細閱讀活動網站的內容, 第一恨。
第二恨是, 我早早就拿到七月份的"公視之友"(節目表)了, 但卻因為新家沒電視, 所以沒有仔細看。
最恨的是, 今天早上(7/7)我回舊家去看棒球的時候, 無意間曾看到"LIVE EARTH"的廣告, 頓時, 一切的線索全都連在一起了, 正當我驚覺"可能看得到"的同時, 廣告結束了, 播出時間沒看清楚, 偏偏我又自作聰明的以為"這類演唱會通常是晚上九點, 十點以後播出, 不急嘛! 回去以後再翻公視之友"。
可是我翻了嗎? 沒有!! 我偏偏奈著性子, 有始有終的去看昨晚沒看完, 無聊至極的席丹紀錄片, 弄得自己頭昏腦脹, 完全忘了這回事, 之後為了貼文, 又不知輕重的跑到外面去上網。

結果呢? 隨身碟故障, 要做的事沒辦法做, 偏偏我又小氣吧啦的想把時間用完, 百無聊賴的在網上毫無建設性的東看西看, 後來還很諷刺的去查Cocco新專輯的相關消息(而且期間還又上了LIVE EARTH的日文網站, 為什麼不明確的標示時間!!!!!!!!!), 摸來摸去弄得自己無聊的精疲力竭了才離開, 回去以後(將近八點)我又摸了一下才去翻"公視之友", 這時候我才發現, "LIVE EARTH"從下午四點多就開始了, 她非常可能在我看無聊至極的席丹紀錄片時就上台了!!!!
我馬上衝回舊家去確認公視是否真的有播, 結果, 真的有, 我看了第一段的最後幾分鐘, 主持人提到接下來將演出的城市中, 並不包括東京, 之後我還特別打電話去公視客服問剛剛播出的城市是什麼, 結果他說不清楚, 以後也沒有計畫重播(我想也是, 誰會願意花24小時播放重播)。
這麼重要的大事, 廣告為什麼不強力放送!!!!!!!!!! 公視~~~~ 公視!!!!!!!!!!!!!!

我攤在沙發上, 自我嫌惡和自殺的慾望, 達到了得到憂鬱症至今這幾年來的最高峰。
我不斷的正面思考, 自我安慰, "或許會有人把片段放上Youtube", "再等幾個星期新專輯就會到了", "反正以後還會有機會", "下次直接去看她個人的演唱會", 但是全都沒用,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就像是和她擦身而過一樣, 明明就在旁邊, 明明垂手可得, 不必費任何力氣就能輕鬆看到, 可是我卻錯失了。
如果我從不曾知道這個消息那就算了, 沒看到雖可惜, 但我也不會太失望, 可是偏偏我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忽然間又想到去年的事, 我不禁懷疑, 我和她是不是注定無緣, 如果是注定的話, 那之後無論我如何努力, 會不會都必將陰錯陽差的失敗, 我永遠也不可能見到她..., 就這樣, 那些鑽牛角尖的想法越來越灰暗, 而且不斷循環。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精力能夠撐過24小時, 去看一些我連一眼都不想看的人, 只為確認自己愚蠢至極的失敗, 此刻我的精神力已經近乎於零了, 但我會試著去做, 至少在確定之後再去思考存亡問題吧。

2007/7/7 PM9:50 於公視浪費時間播新聞和連續劇的空檔, 你看! 我又損失兩個小時了,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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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以真實世界確實存在的人物為藍本的作品,
但我最好還是不要明說, 替自己省下一次難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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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檸檬頭老頭", (理由非常明顯)
他的存在, 是個徹底的意外,
就像這世上的一切事物,
刻意營造的, 總是必然夭折,
唯有本質上的殘缺, 能夠僥倖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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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力不佳。
非常不幸的, 在人生最初的第一個十年間, 我就已將自己的水晶體耗損摩擦,
在我才剛開始隱約理解生命的當下, 我窺視其真理的視野就已經遭致扭曲,
而造成這樣的悲劇, 責任究竟該歸咎於何人,
說來說去, 最理直氣壯的, 其實也只剩下自己。

以肉眼析辨, 世界在我的眼中一直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寬闊無限, 彷彿不存在著任何一種既定的終點,
一如孩童們匱乏掌控的筆觸狂野, 這裡一塊那裡一撇的色塊拼貼, 無數奔放的末日印象, 就這樣靜悄悄地恣意描繪。
然而, 在記憶的最深處, 最初最接近真實的視界, 卻早已被我所遺忘。

但是否, 在這一片霧氣奔騰的迷濛中, 界定清晰的美感並非必然勝過朦朧,
扭曲的視線或許更應該被視作一種嶄新的開拓。
它迫使我肉搏式的去擁抱各式各樣不同的美, 粗暴地抓住你的臉緊貼在我的面前。
它賦予我更自主多元的選擇權, 使我輕而易舉的視而不見, 使我能更加隨心所欲的實驗與誤解。
朦朧間, 物件的形體顯得曖昧, 一切似乎充斥著無數的不確定, 一如風中搖曳的枝葉。
帶著缺陷的眼, 彷彿能夠窺見無形, 或許只是出自臆想, 或許只是誤解。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或許至今仍舊), 我的安全感完全建立於眉眼與鼻樑間壓迫的自覺,
那是矽石溶解的淚水, 一種只屬於鈦合金的冷調前衛。
伴隨著無數碎瑣飄蕩的砂礫, 雖然它非常容易沾染上自體分泌的油膩, 仍使我培養出一種極度依賴的習性。
工匠們在質地細密的石版上, 和著水奮力來回試圖拋光,
設計師在幾何圖形中精心挑選出圓與圓, 或是方與方, 矯柔作做隨著一種普遍性的墮落價格飆漲。
佩帶起一副普世價值認可的正確, 矯正我扭曲的視野, 使我眼中只容許這唯一的絕對。

啊! 多麼強大的影響力, 只是這樣構造單純的器械, 使你的輪廓稍稍顯得滑稽, 輕易彌補躺著看書經年累月的牽累,
使你重拾最初最接近真實的視界, 雖然那再也不會是我現在最自然的視覺。

我把不是我的當作是我與生俱來的, 只因為我忘了自己原有的,
只因為我現有的不是那麼方便, 卻忘了, 這我現在視為理所當然的, 其實全是他者所賦予的, 事實上, 這根本一點也不曾是我的。

為什麼急著矯正一切不尋常? 你就這麼沒自信嗎? 被視作"正常"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不是你懼怕, 太多殘破具象的表達, 會突顯你看似正常中的些微扭曲?
是不是太多殘缺的正當化, 威脅著你自視優越的權威?
所以, 嘲笑中隱藏著恐懼, 你在粗暴的宰治下日夜惆悵,
繼續迫害, 那些天生的善良。

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思考眼鏡與眼睛之間的關係,
截然不同的兩種權力關係, 看似哲學態度自覺, 也可以一如字面上的那樣單純片面。
雖然醫學名詞一如往常, 非常獨斷的僅將其稱之為, "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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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zislaw Beksinski畫作)
什麼是藝術? 怎麼樣的事物能夠稱之為藝術?
在此節錄Leo N. Tolstoy的論文"About Art" - 論藝術
以下是個人粗淺的翻譯。

藝術論及各種不同的情緒, 無論其強度輕重, 無論那情緒是重要的, 或是膚淺的, 美麗的, 亦或是醜陋的, 只要人們能夠被這樣的情緒所感染。
藝術是一種人類行為, 當一個人以特定符號為媒介, 有意識的向他人傳遞”他”或”她”個人經歷過的感覺;
凡能使旁觀者或聽者對作者所試圖傳達的情緒感同身受的, 我們便稱之為藝術。

一個藝術家的義務是掌控自己的情緒, 然後透過肢體律動, 詩文, 色彩, 聲響或是圖像來表達, 進而使他者也能共同感受到藝術家自身的強烈感受。
不像形而上學者們所斷言, 藝術並非表達某些玄祕概念的途徑, 也不必然是關於美或神聖事物的。
它不僅是透過外在符號來表達感覺, 不只侷限於製造出美好的物件, 也絕不會只是追求美學上的極致, 一點也不是, 藝術是種生活必需品, 它引導著每個人通往幸福。
它是一種人際間相互理解的道具, 一條情感上的橡皮圈, 使人們齊聚。
藝術必須清除這世上所有的暴行, 因為它是唯一具備這種能力的事物。
********

我同意藝術必定是激情產物, 它或許是通俗的, 不必然深奧的,
但Tolstoy對於"追求美學上之極致"的看法, 我必須說, 我不完全同意。
個人比較偏好王爾德近乎詭辯(甚至貼近薩徳派)的說法:
"達成藝術之極致的過程手段不拘, 藝術唯一的目的是美, 因此世俗的道德無法管轄。"

雖然Tolstoy上述的言論顯得有點自大, 甚至透露出些許衛道的味道,
但我仍願意擁抱他那過於"光明取向", 甚至天真的理想, 我想相信。
雖然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事實不盡然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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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2年(或許是吧! 和不記路名一樣, 我從來不記時間),
在911事件的恐慌期, 和SARS正要開始蔓延之際,
一點都不愛國的我, 一個人溜到了英國去美其名遊學。
此行除了遊覽嚮往已久的英倫風光, 以及官方說法的語文學習外,
事實上, 是我媽打發我的一種方法。(真是種昂貴的方法啊!)

倫敦一直以來都高居世界上消費最高的城市前三名(與紐約和東京激烈競爭中),
對絲毫沒有金錢概念的我而言, 卻一直是我最感興趣的城市之一,
反正後方有實力堅強的金主相挺, 我也不須有任何後顧之憂,
因為那段期間, 我陷入長期低潮, 猛爆式的憂鬱常弄得家裡雞犬不寧,
或許是自己想求個清靜, 我媽一反常態的大方贊助,
"轉換一下心情, 去體會人生吧!"
說得很好聽, 那就多謝啦!

除了認識了分布於歐亞板塊的朋友一堆, 和邂逅了房東家的香檳色波斯Tigger之外,
這段旅程我音樂上的收穫是: 之前在台灣還不是非常熱衷的Queen(後來還去看了他們的音樂劇"We will rock you"),
Mogwai, Sigur R'os, Simian, The White stripes, 還發現了當時剛出道的Ok go, Yeah yeah yeahs和Tenacious D。

英國的電視節目非常棒, 免費頻道中, 相較於老牌的BBC(內容稍嫌保守), 我最愛的頻道是爭議性和實驗性質較強烈的Channel 4(他們贊助了非常多傑出的非主流電影),
而付費的衛星電視Sky TV, 音樂頻道(Q, Karren, MTV)更是24小時持續放送,
我也因此聽到了Ok go的"Get over it", Yeah yeah yeahs的"Date with the Night", 和Tenacious D的"Tribute", 進而衝去唱片行瘋狂採買,
不過The White stripes, Ok go和Yeah yeah yeahs後來都被引進了(連Mogwai後來都被炒作), 這讓我有點不爽。
(英國CD超貴的, 每張都將近台幣5, 600)


Tenacious D的電影"The Pick Of Destiny"預告,
好想看喔! 不過看來台灣是不太可能引進

每天都有The Simpsons和天線寶寶, 每晚還有經典老電影系統性的播放,
讓我心滿意足的看得非常飽, 而且還因此看到漏掉後兩集的異形系列。
從這段媒體觀察的經驗中, 我發現英國人非常熱衷於下面幾項議題:
排行榜(什麼都能排), 園藝, 室內改造DIY, 實境節目, 專題性深入探討型節目(任何議題都能探討, 甚至還有一集談到SARS), 益智問答, 和理所當然的, 足球。

最近台北捷運開始推出免費報刊,
但這在英國(或說任何大都市)卻早已司空見慣,
他們週末版的免費報甚至還附CD(而且收入的曲目都還不錯), 讓我拿得超爽。

倫敦是個文藝氣息非常濃厚的都市, 劇場, 博物館, 藝廊, 和公園林立, 而且大多是免費(自由捐獻)的,
除了高貴的劇場我比較不熟外, 我最喜歡的分別為V&A, Tate Modern(很棒!!), 我家附近的Clapham Common和St. James Park,
唱片行和書店就像天堂一樣, 東西又多又齊(而且都非常大方的沒用膠套封住), 除了售價幾乎沒有一絲缺點, 讓我非常想永遠待在那裡。
跨年的熱門景點Trafalgar Square和Piccadilly總是擠滿了人(曾在電影"28 days later"出現, 導演最近推出新作"Sunshine"太陽浩劫, 請大家多多支持),
Covent Garden充滿了表演精采的街頭藝人(打賞一鎊起跳), 龐克區Camden Town讓人大開眼界,
而我個人最愛逛的點則是早期的舊書街Charing Cross Road和充滿藝術氣息的Soho,
但那附近的路又密又有一堆小巷, 所以每次去還是會小迷路。
(英國的路名地名都常取成一些很難唸的怪字, 乍看之下根本不知道怎麼發音, 問路時非常麻煩。)


Yeah yeah yeahs的"Date with the Night"MV, 生猛有勁

詭異的是, 看似保守的英國人(悶騷)超愛泡Pub, 而且Pub的密度超高,
光是從語言學校到寄宿家庭的那段路上就至少有五, 六家,
每天放學(下班時間)還都幾乎爆滿, 到了週末, 人更是滿到店外去, 很多人在裡面買了杯啤酒就直接拿到街上喝,
當然我也入境隨俗, 我想, 在那幾個月間, 我就已經把我這輩子的啤酒額度都喝光了。
(後來發現, 有一次我還在Sex pistol早期常待的Pub喝過)

雖然沒看到一直很想親臨現場的"歌劇魅影"(因為我選擇了當時忽然迷上的"We will rock you"),
沒參加任何一場Live或Jack the ripper tour, 沒去逛逛曼徹斯特, 也沒順便繞到愛爾蘭參加藝術祭(因為我懶, 而且那又貴又麻煩),
但吃到Fish & Chips(滋味不賴, dip很棒), 體驗了下雪的感覺(雖然只是零星的細細幾片), 遊客該去的地方我都去了, 也如願買到了馬汀大夫鞋(可是卻沒穿幾次...; 題外話, 英國有一個蠻惡搞的品牌叫"FCUK", 重點是UK, 我到現在還是沒搞懂FC是什麼的縮寫, 我的某位老師很喜歡穿他們的衣服, 乍看之下, 與麥人傑的"九真陰莖"有異曲同工之妙), 外加一大堆書籍雜誌, CD, 和稀有DVD, 朋友還送了我一本當時剛出版的"Harry Poter"(將近40鎊, 超過台幣2000, 有夠可怕),
到處收集的Pamphlet和免費報紙, 雖然薄薄一張, 但累積下來還是厚厚一大疊,
回程時, 我的行李嚴重超重, 記得當時還蠻傷腦筋的, 但在朋友幫忙下, 數度奔波後, 一大箱的戰果與回憶, 最終還是順利船運回台了。

這幾天翻閱相簿(類比), 發現我怎麼那麼會拍, 或許如果地方美, 不管怎麼照都必將是傑作吧!
雖然期間還是曾發生一點不愉快, 但整體來說, 我還是非常喜歡英國(尤其是他們幅員廣大的公園綠地, 對於他們惡名昭彰的氣候我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朋友一直叫我再去, 但是拿人的手短, 由於經濟因素, 我想還是先讓我挑戰紐約之後再說吧!

Hang on Liz, hope the next of my visit you'll still be the Queen!


Back: 離開前我請同學們寫的明信片; 後來我養成習慣, 每次出國都會在當地寄給自己一張明信片。

Front: 與其被動的期待他人寄給你高敷衍性質的明信片, 倒不如自己貼一點郵資選幾張漂亮的; 這兩張長形明信片非常美, 是我特別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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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意間和L討論起"歡喜做, 甘願受"這句話的真意。

L說這句話有佛學, 甚至哲學上的淵源, 是一句非常"光明"的警語,
但聽在我心胸狹窄的耳裡, 這句話和"自作自受"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尤其"歡喜做"的部分, 那"歡喜"分明是尖酸的諷刺, 是種置身事外的竊喜,
而且總覺得帶了些情色的意味。

像是對嫁給嗜賭家暴的豬狗牛的婦人, 我們可以說"歡喜做, 甘願受",
那件"歡喜做"的事必然不會太正面, 所以才要安慰他們說"甘願受",
提醒他們,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甘願一點啦!

雖然我們都同意"自作自受"更接近於"罪有應得",
但L還是不太能接受我自做主張的詮釋,
他說, 因為在乎某人, 所以為他們奉獻, 這種情況才能稱為"歡喜做, 甘願受",
這和我舉的例子有什麼不同? (如果不是在乎, 你想那些家暴婦女會選擇繼續承受嗎?)
或許程度上有一點差距, 但事實上, 全都是自討苦吃。

或許愛正是歡喜做, 甘願受,
一個人過得好好的, 卻偏偏不甘寂寞, 要去找另一個人來把情況弄得複雜,
弄得自己很慘, 還自詡為悲劇英雄, 把處境美化為奉獻,
對我而言, 這就是"歡喜做, 甘願受"的真相。

最後, 我擅自下了結語:

自作自受=活該
歡喜做, 甘願受=犯賤

雖然天真的L還是不願接受,
但真相總是沒人願意面對,
寧可自我催眠, 在泡泡糖似的甜美幻象中邁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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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節日。
討厭那些熱血忠烈的節日, 討厭那些極端商業化的節日,
尤其討厭標榜團圓溫馨的狗屁節日。
節日有什麼意義? 如果這個節日對自己而言, 其實不過是個節日。

如果要拋頭顱灑熱血, 如果要泛政治化, 如果只是想找個理由聚在一塊54321的哭餓, 那何必侷限在這一天?
如果想無上限血拼, 如果要向母父表示感激, 如果要傳達愛與團員, 又有什麼必要侷限在這一天, 甚至僅侷限於這一天?

所以, 我討厭節日,
節日只是限制, 像199吃到飽一樣廉價, 在制限的一日中無限供應一種浮誇虛假的人造氣氛。
就像聖誕老人, 拉炮, 嫦娥, 感動, 只是包裝甜美的陷阱。
就像巧克力, 耶穌, 卡片, 節日只是自我催眠, 欺騙自己已經努力維繫,
節日只是商品, 即使親吻也只是一種形式。

但只有一個節日, 就那麼一個極其美妙的節日我怎麼樣也無法狠下心去批評,
那是漫長一年中唯一一次的獎勵, 那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節慶,
那只會是四月的第一天, 一個僅以欺騙為目的日子,
在這一日間, 世上不存在著真實, 說謊會被原諒, 說實話傢伙的是傻瓜。

一直以來, 我一直覺得日與日之間的交界非常之奇妙,
明明前一秒是昨天, 下一秒又是今天了, 或說前一秒是今天, 下一秒就是明天, 這概念真是令人困惑啊!
日與日之間的交界, 純粹只是修辭上的曖昧。
事實上, "時間"也蠻莫名其妙的。

總之, 每當三月三十一日的最後一秒終結之際, 我總會產生一種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的欣慰,
倘若我能擁有三個願望, 其中之一, 我必將祈願愚人節是屬於我的一天。
神燈精靈啊! 其他兩個願望太過黑暗, To reveal, I rather not.

即使嚮往, 可既定的事實無法變更,
但在愚人節誕生, 不將會是個非常矛盾的諷刺嗎?
自己的存在是個潛在的玩笑, 即使老實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別人也只會說"屁啦! 你想騙誰啊!"
即使拿出身分證來證實, 也只會被批評"天啊! 你連假證件都準備了, 去哪做的, 跟真的一樣"
"戶政事務所", 你回答; 老是被這樣對待一定很煩吧!
祝福你們, 謊言中誕生的真實之子, 生日快樂。
我願獻上一吻, 注意! 兌現日期僅限於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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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文字密度極高的作品是一種自虐行為。

但煎熬之後你必能獲得一些"什麼",
(如果你不能, 那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
而這總比輕輕鬆鬆的一陣笑鬧過後,
唯一的收穫, 只是平白浪費了數小時的青春要好得多了吧!
(就投資報酬率而言, 但這樣說似乎太過功利)

No pain, no gain.
我們必須透過自虐開闢出一條通往極樂花園的小徑。
唯有近視, 孤立, 自閉, 隱隱抽痛的腦神經,
能夠帶領我們步入那苦樂參半的智性伊甸。
這是一條絕望的單行道,
我們只能頭也不回的向前邁進。

當我說"極樂", 那並非必然指它是"快樂"的。
那不會是陽光普照, 大家手牽著手齊歌誦愛與和平,
四處綴滿了小花小草小狗小貓, 那種只存在於想像中的"快樂"。
而是蜷曲在黑暗角落, 凝望著窗外要下不下的綿綿陰雨, 忽然目擊它嘎然而止的瞬間那種
微小的喜悅。
你只能無力的揚起嘴角,
笑個旁人無法察覺的一毫秒。

對我而言, 喜劇, 只是悲劇以另一種太過絕望的形式呈現。
電影散場之後的空虛,
從Party回到住處那一路上的冷清,
電話掛上後冷不防襲來的龐大孤寂。
真正的悲劇總發生在狂喜過後,
當你正悲傷時, 再難過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 將視線轉向負面,
因為世事總是不如預期,
當你不抱任何期望, 你自然不可能感到失望。
只需要一小撮偶然, 便能發自內心感到自己真是幸運。
我說, 悲觀才是真正的樂觀,
而樂觀, 只是愚者自欺欺人的欺瞞。

終究還是離題了。(...自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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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的? 活得越久, 我越發覺所謂"男子氣概"根本只是種假象。
當然, 如果自私, 下流和不要臉就是所謂"男子氣概"的本質的話,
那這世上確實充滿了許多極富"男子氣概"的生物。
(拜託! 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但回歸字典上的注釋,
我發現自己看見更多的"男子氣概"出現在女人身上,
非常矛盾的一句話, 但卻是事實。

尤其是在現今社會, metro-sexual和dandy極力的炒作下,
我看見男人對於保養, 形象的重視, 幾乎龜毛到了斤斤計較的程度,
雖然美觀多了, 衛生多了, 雖然纖細不見得是件壞事,
(雖然對於性別差異, 我的容忍力寬容到幾乎"模糊不清"的地步, )
但若過了頭, 不免使人胃口不適。

可是"娘"在中文世界中被視作一種貶抑詞, 使我非常不爽。
幹嘛! 誰沒有娘? 拿你娘來罵人(或干犯他人的娘)實在太沒品了。

雖然畫面是蠻炫的, 但"斯巴達300壯士"(300)歌誦的只是一群肌肉白痴。
不要再自我催眠和鼓吹了。
You need sex, with a uni-sex.

雖然我崇尚爲極致之美而殉道, 但醒醒吧, "男子氣概"根本不曾存在過。
所有傑出的藝術家, 氣質上, 都是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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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在累積,
沉澱, 如細砂般, 在不知不覺間相互交疊, 陳積到了一定程度之後, 便急著想出來,
想衝破那脂肪與蛋白酶所構築的皮囊, 衝越那疆域與國界硬生生劃分的無形壁壘。

你不盡然能夠理解那究竟是什麼, 只想藉由適當的表達來宣洩這股內化的壓力,
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掌握最貼切的形式, 所以, 你無能為力。
只能任由它繼續堆積, 一點一滴的堆砌, 直到它跨越紅線, 超出安全值的範圍,
你唯一能做的, 只是像個第三者般地袖手旁觀, 自暴自棄的放縱它憑藉著本能, 透過激烈的肢體衝擊, 以一種最為神聖純粹的方式(Method), 來淨化自身,
同時, 你亦將永遠的迷失於其中。

就像沒有理由的感到不耐煩, 沒有任何情由能加以干預, 一種情感上"無"的境界, 一種無法被制止的自我折磨。
直到你失去意識, 終將抑止。
如果你有幸能夠擺脫, 如果你恰巧能夠找到一種形式來精準的描述, 這內化的壓力, 這紊亂焦著的情緒, 或說, 一個無以名狀的"概念",
所剩下的, 只會是一片無盡的空虛,
就像抽乾自身, 使其轉化為另外一種聖潔的形式, 以一種名為藝術的具體, 重新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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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追逐, 被身著墨黑色西裝的幫派或暴力集團份子追逐,
在長城上被關羽與張飛追逐, 劉備不在其中,
被我自己的親生老爸追逐, 被變種吸血殭屍追逐, 被具超能之力的面容消瘦殺手追逐。
他蒼白的臉上綴著非自然狀態的油稠汗滴。

多年來, 夢境中, 我總是不斷不停的被人或非人, 現實或虛構(雖然嚴格說來, 夢境中, 無論實際存在與否, 全都是我所虛構), 所追逐。
疲累, 竭盡全力, 每當我從這樣的夢中清醒, 總會感到一種精神上的極度虛脫,
老覺得如果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起床, 回到"生活"之中, 平凡而瑣碎, 啣著牙刷站在電視機前看七點晨間新聞, 無精打采地得知在地球的另一端某個不知名的國家, 又有某一群不幸的人們因為某種原因不詳的事故而死去,
感覺起來, 好像有點對不起剛才夢中那樣專注, 賣力, 一心只想逃開, 跑得要死不活的自己。

如此專注, 用心一致, 然而, 就在緊接而來的下一秒鐘, 我睜開了眼皮, 撐開了眼瞼, 注視著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
這感覺似乎有些滑稽, 甚至荒謬, 這慌亂荒誕的一切不禁使我懷疑起,
究竟, 這一回, 到底哪一邊才是夢境?

我像是同時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度,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在其中一邊, 我總是在跑,
總是被"什麼"所追逐, 心中唯一誠摯的念頭, 只是逃, 逃得遠遠的, 離開"那個"。
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無論”那個”是什麼, 彷彿好像只要一被追上了, 一切都會消失, 毀滅, 被奪走。
然而, 場景跳換, 切轉, 我從未被追上, 我只是醒來。

極度的緊張, 恐懼, 那種發了狂似的心跳與無限驚駭的感覺, 在醒過來之後還是持續, 延續, 試圖說服, 困擾, 又像是在徒勞無功地證實自身的正當性一般。
為什麼要逃? 逃什麼? 大不了就是被追上啊! 要怎樣隨便它們, 反正只是個夢,
"只是個夢.......嗎?"

我只想被追上一次, 不再沒命似的逃跑, 不再單獨面對清醒。

在夢裡, 我毫不理性。
理性, 未必是什麼好東西。
不幸的是, 即使這樣想, 一旦有人追, 我還是拔腿就跑,
不問任何原由, 如同早已認定了, 自己就是命定理虧的一方。
有人說過, 夢使一切事物變得美麗飄邈, 無限美好,
但我只覺得, 夢使一切變得極端, 比真實更真實, 美的更美, 恐懼的荒蕪。

在夢中, 夢是絕對的二元, 我曾經有過最最美好的一吻, 和無數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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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個月份叫作13

出生在冬季。
12, 1, 2月, 把12拆開來就是1和2,
雖然硬要這樣扯, 好像有點無聊,
就像那一大堆如同霉疤(或是青春痘)般, 不知道打哪冒出來, 又忽然莫名其妙消失的影評人、藝評人、書評家或樂評人, 硬是要把作品中剛好出現的偶然, 巧合, 以極端自我的主觀意識, 近似強姦的解讀為, 象徵。
其實都只是自我意識作祟。
但, 刻意安排的, 象徵, 有意義, 嗎?

我, 出生在冬天, 12月, 1和2靠近一點就是12。
12是一個循環的終點, 再不斷不斷地, 自我複製, 重製, 複性裝置衍生。
我, 喜歡冬天, 字義上的冬天, 畫面上的冬天,
垂死老者枯爪般張狂的樹枝, 人們裹著厚重的黑大衣, 披掛著長長的圍巾, 忘了戴上手套的雙手, 被飄忽繚繞的氣溫凍得紅通通的, 不停地, 相互搓動著,
意象中的冬天, 一大片白嵦嵦的雪地, 軟綿綿的鋪在褐色的母性大地之上,
寂靜, 像是一層厚厚的地毯, 充滿了, 彷彿能夠洗滌一切, 純淨的, "象徵", 實際上, 卻只是死亡,
絕望, 冬天是死絕的季節, 亦是淨化, 唯有自亡滅之中掙扎, 進化, 才能夠掙得允許再生的狹小空間,
實際上, 我們都一遍又一遍絕望的逝去, 然後, 或許, 滿懷希望, 一遍又一遍的, 重生。
也許, 在某個我尚未察覺的意識角落, 或許, 我是喜歡實際上的冬日的。

我是在冬季出生的, 或許是自我膨脹的結果吧,
也許其他的季節也產生很不錯的人, 但我總覺得冬季出生的人都他媽的注定很棒, 尤其是12月。
當我得知某個自己覺得很棒的人是在冬天出生的時, 我的心底就會轟的冒出一個聲音, "Yeah, 看吧! 我的理論果然是正確的"。
我只對自己說。
統計學製造成見。
但這種毫無根據的感覺(如果硬是要舉出什麼狗屁"根據"的話, 或許也只能是自大吧!), 畢竟不是科學, 也沒必要經得起再三考驗,
因為殘酷事實證明, 出生於12月的冬天, 也有許多非常不怎樣的人物, 例如小苦苦(或你要叫她小酸酸)
但, 或許就商業上的成就, 或是對某些思慮不週的懷春(也許苦悶)青少年而言, 毫不吝惜地展露"自我"的她, 還是蠻棒的。

我認識一個出生於冬天的人, 她多了我一個月又一天, 雖然年份是十萬八千里遠, 但是無論如何,
她, 非常之棒。
認識她之後, 我轉過身, 重新再看看世界, 發現, 似乎沒有一樣能夠被稱作傑出的事物是不受她影響的,
無論如何瑣碎, 我看見的每一件事物, 都殘留著她的影子, 她飄邈逸散的魂魄, 隱藏著, 即使在她的存在成立之前;
這世界再不是原創的了, 她是宇宙的原點, 至少對我而言, 即使僅是。

那個出生於冬天的人, 無比傑出的人, 1月, 是不是在誕生的那一刻, 媽媽的預產期設定初期, 就意外地注定, 此生, 她必然是1。
大言不慚, 我自負得就像是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X評人或家, 抽插著無形的陰莖, 粗鄙的強姦著屬於她的月份。
她無從抵抗; 她, 只得任由我姦淫。

嚴格說來, 事-實-上-, 我並不認識她,
但是我聽見她, 我聽見她的黑暗, 如野獸般武斷, 鮮活活的只有全然的誠實, 甚至使人直覺血汁淋漓地難堪,
我聽見她, 一次又一次殘忍的殺死自己, 拆解, 化為比冰雪還冷的淚, 自我倆誕生的冬日中, 暖烘烘的, 重生。
我聽見了她沉重的痛, 彷彿背負著這整個世界, 我聽著她嘶吼, 索求著, 愛, 給得起嗎?
我聽見了她的溫柔, 毫不吝惜地將自身的愛向外拋出扔掉, 不要錢似的, 像肉包子打狗, 但是她並不在乎。
她盡力了。
唯有複製, 投射, 重組的本我, 捏造, 人世間, 才能殘存一絲價值。

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 我耗盡氣力地去敞耳聆聽, 我想像, 終究, 還是被困在自我侷限的圈圈裡,
我以為我聽見了她, 事實上, 我只聽見了我想聽的, 只聽見了我所以為的, 自己。
她, 也許終究, 只是個不由自主的媒介, 利用, 殘酷。
我所聽見的, 會不會, 其實只是, 模擬, 自己腦中虛構的, 不存在, 渺小雜音?

酸臭, 意象, 春天是腐敗, 秋時蕭瑟, 冬夜死絕,
白嵦嵦的, 在一個陽光像是黃金扎入眼球般燦爛的夏日, 天空是一種凝膠似, 透明而飽滿, 深邃的藍,
我摘下了眼鏡, 以全然模糊的視野注視著世界, 梨形的結晶, 被一件灰藍色的陰霾披上, 凌晨時分的色調,
我跨上前面的籃子已經搖搖欲墜, 椅墊已被某個具名不知的猴死崽子割得破破爛爛的腳踏車, 踩著鏽蝕的踏板, 義無反顧地向前行。
繼續地, 向前行, 再也無法被阻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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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羨慕Kurt Cobain的吶喊,
他的吶喊痛得很誠實, 我做不到那樣, 即使真的痛得要死聽起來還是就是不夠, 只像是在鬼叫, 即使誠實也只是單純的噪音。
我喜歡Cocco的尖叫, 基於同樣的原因。

我從來都不喜歡自己的聲音, 因此我寫下"比利與鉗子", 但是漸漸地, 在不斷重複聽自己唱歌之後, 我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一股平淡的悲哀,
或許技巧不怎樣, 偶爾還會走音, 但卻絕望, 尤其是那些幾乎唱不上去的高音,
那是我想要的感覺, 即使我還是討厭自己的聲音, 但我接受它。

我仰慕誠實的人, 有才華, 但並不譁眾取寵的人,
歌手樂手畫家作家藝術家攝影師或演員, 他們優秀, 但不炫燿技巧, 他們表達, 性別不再重要, 他們的作品代表他們的存在, 甚至超越, 活著死了其實都無關緊要。
基本上, 我喜歡低調的人。
我喜歡Jeff Buckely性感的呻吟, Freddie Mercury帶了點三八的戲劇性, Ed Harcourt的低鳴與偶爾狂熱, Aimee Mann淡淡悶悶的憂愁, Janis Joplin哈哈笑的滄桑, Morrissey的自戀與自溺, Tori Amos誠懇的偏執, 他們都很誠實, 至少他們都"顯得"很誠實, 所以我喜歡他們。
我在聽哀傷的歌時都不會哭, 我眉頭深鎖, 我認同, 但是我不會哭,
反倒是溫馨快樂的歌會使我淚流(像是Queen的"Miracle", "Friends will be friends", 或是John Lennon的"Imagine"和"Strawberry fields foever"之類),
我好羨慕, 好嚮往那樣的意境,
但是爲什麼這個世界不是那樣?

看"在世界中心呼喊愛情"我沒有哭, 確實有點感人, 但是我沒有哭。
看"可魯"時, 我覺得很無聊, 我很愛狗沒有人比我更愛狗我是狗年生的, 但是我覺得無聊。
看"電車男"時我哭了一點點, 不是因為那愛情, 而是因為悲哀的自我投射。
每次"獅子王"開場時我都會哭, 看"熊的傳說"時哭了一點, 看"螢火蟲之墓"時哭了, 看"舞動奇蹟"時哭了, 看"在黑暗中漫舞"時哭了, 因為那實在太過真實太過殘忍。
有時候我沒哭並不代表我不喜歡它們, 但同樣的, 有時候我沒哭也不代表我喜歡它們。
基本上, 我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無論何種媒體, 我總喜歡故事中的配角,
我超喜歡"男色誘惑"裡的裕次, 喜歡"鬥陣俱樂部"裡的巴伯和瑪拉, 喜歡"猜火車"裡的史霸或卑鄙, 喜歡"蝙蝠俠2"裡的貓女(蜜雪兒菲佛版), 喜歡"攻殼機動隊"裡的塔奇克馬, 喜歡宮崎駿動畫裡的所有老太婆角色, 尤其是"天空之城"和"神隱少女"。
我喜歡彭彭和丁滿, 我喜歡柯達, 我喜歡節子, 我喜歡比利艾略特的黑髮朋友, 我喜歡克娃達,
我喜歡性格裡有一點三八或囂張成份的角色, 不是不喜歡主角,
只是有時候他們會太過正經, 有點悶, 我喜歡注意那些容易被遺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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